泰国国王哇集拉隆功（Maha Vajiralongkorn）从欧洲返国，出席一连串王室活动。

不过人民没有热烈欢迎久未露面的君主，反而报以近几个月以来最大型的示威。

泰王车队经过时，示威者高呼诉求，要求释放因为抗议被捕的手足。

示威从原本的「三大诉求」，演变成为指向王室的「十项改革」。

矛头也从几年前政变夺权的总理巴育（Prayuth Chan-ocha），转向剑指即位几年卷进无数丑闻的哇集拉隆功。

哇集拉隆功出了什么错？

8月一场示威集会期间，学生领袖帕努萨亚（Panusaya Sithijirawattanakul）作为代表宣读十项改革王室的诉求。

示威者要求废除多条法例，包括容许人民对王室行使言论自由权利，区分财政部控制的国王资产和国王的私人财产。

他们同时提出减少分配给国王的国家预算，让金额跟国家经济状况挂钩，并且重整架构，解散不必要的部门例如枢密院，要求国王不再支持任何争变。

概括而言，示威者提出的改革主要针对行使言论自由权利，以及限制王室权力和财力。

帕努萨亚说：「过去，有一些言论在愚弄我们，说王室出生的人是神和天使的化身」，「恕我直言，请扪心自问，你们确定天使或神灵有这种人格吗？」

年少时已经质疑王室地位的她认为，没有人相对其他人出生就来得高尚。

不似父亲普密蓬无惧走进政治风眼

长年奉行君主制的泰国到底什么出了错？

外交学会东南亚高级研究员柯兰齐克（Joshua Kurlantzick）指出，新泰王哇集拉隆功和父亲已故泰王普密蓬（Bhumibol Adulyadej）不同，后者获人民尊敬，虽然曾干政，但只会暗中或透过代理人进行，至于前者则「设法走进泰国政治的中心，削减军队和政客的权力」。

资产达千亿港元纳税人为开支埋单

根据商业内幕网站（Business Insider）2018年报道，哇集拉隆功的个人财产从300亿美元（约2,325亿港元）起跳，成为全球数一数二最富有的君主。

这个估算已经相对保守，泰国学者Porphant Ouyyanont估计王室财产局资产达594亿美元。

2017年，哇集拉隆功将王室财产局收归名下直接管理，意味当局拥有的6,560公顷土地以及4万份租约都属于泰王。

根据2011年一本有关普密蓬的传记所指，当局于曼谷的房产总值330亿美元。

不少地产商继续投资王室财产局拥有的土地，价值自然有升无跌。

当局亦将原本属于王室财产的股份转为哇集拉隆功名下，包括1990年代王室颁布命令成立的暹罗商业银行和暹罗水泥集团。

大王宫金碧辉煌，泰王亦收藏不少金银珠宝。

全球最大刻面钻石的褐色金禧钻石（Golden Jubilee Diamond）便是泰王其中一个著名收藏。

钻石首次公开出现在普密蓬50周年加冕典礼，估值1,200万美元。

哇集拉隆功加冕当日穿戴的王冠也镶有黄金和宝石。

富有本来或许不是问题，但问题是泰国人每年仍然要为国王的开支买单，而且金额惊人。

根据泰国预算，2020年王室办公室的预算达到近90亿泰铢，相等于2018年42亿泰铢预算的逾两倍。

政府其他部门亦有承担部分王室开支，例如负责王室安全的国防部和警方分别支出12亿泰铢和16亿泰铢。

新未来党领袖塔纳通（Thanathorn Juangroongruangkit）指，「这是纳税人的钱，需要公开透明」，「这些事并不透明」。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王室和政府的「默契」让两者各取所需。

威斯康星大学麦迪逊分校名誉教授通猜（Thongchai Winichakul）指出，2014年的政变让极端保皇主义重回泰国社会，提高国王的地位，同时政变夺权的军政府能够维持权力，也是多得王室的支持。

由于缺乏可信民调，难以评估大众对学生的支持。

不过帕努萨亚相信公众对可以说什么和不可以说什么的态度有所转变，示威者形容是「提高了天花板」。

帕努萨亚亦认为，最终能够带来改变。